“你会做吗。”
他扯出一丝嘲讽:“拜你所赐!以前或许不会!”
“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啊,爱上你,是我自找的。”
“......”
突然之间顾冉念只觉鼻子一酸。
“不过,尽管我那么爱你,却温暖不了你那颗冰冷的心。”说着,他侧过头来看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害死了我爸爸,让我家破人亡。”
顾冉念一脸严肃,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
贾宁宇背后一僵,那双像秋日天空一样明澈的眸子波动着,听着顾冉念的回答,他生怕自己听错了,赶紧补充道:“你说我害死了你父亲,让你家破人亡?”
“对,就是你,贾宁宇。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自是狂妄的人,仗着自己权势纵横,强行收购我爸爸的公司,要把他的毕生心血推平了建公园。他一定求过你吧,求你别让他的成就一日尽散,可你呢!”
顾冉念边说边冲上前去抓住贾宁宇的衣领:“到现在你还没有一丝悔悟吗?”
贾宁宇把火关掉,转过来立马扶住她的两肩:“你听我说,第一,我不认识你父亲,更没有想着害他。第二,那公司是经过第三方转手的,卖家告诉我那是个濒危的公司,急缺钱才找中间商卖出去的。当时我明确看了转手合同才答应收购的,我这是合法收购。”
“公司既然是你收购的,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顾冉念胸口堵得厉害,她贝齿撕咬着下嘴唇,喉咙滚动着,仿佛咽下所有苦楚。
贾宁宇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这就是她义无反顾地置他于死地的理由么。
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认为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所以转身索性打燃火继续做着夜宵。
贾宁宇把顾冉念送回房间后带门出来正巧碰到张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宇,以后还是我来准备夜宵吧。”
她从贾宁宇停车开始就已经醒了。
醒后的她悄悄下了床,虚掩着门,从门缝里观察着。
顾冉念在小宇开门前还在客厅看电视,开门后她立马窝在沙发上假装睡觉。
这可恶的女人又在博取小宇的同情。
小宇每天为了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回来还没歇脚,还要照顾这个害人精!
她不想他再为那女人操劳。
起初趁小宇上楼去,她想跑到客厅将那女人拉起来。然后再好好教育她一番,让那女人懂得如何心疼自己的男人。
刚抬起脚,楼上就传来脚步声,所以她只好原地不动。
于是,她看见小宇拿了一条被套。
紧接着神情十分紧张地扔开被套,再冲向沙发。
原来是那女人假装掉下沙发,好引起小宇的注意。
真是诡计多端,和五年前一样。
张姨越想越不解气,小宇怎么就这么糊涂,还要再次把那女人带回家。
她看见他和顾冉念一前一后进入到厨房。
她甚至不敢相信,顾冉念把他害得倾家荡产,他竟然还要给那女人做夜宵吃!这还不打紧,看着他们刚进厨房不久,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看起来像争吵,仔细一听又不像。不管他们说了些什么,她都觉得一定是顾冉念惹小宇不高兴了。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宇被蛇咬过之后,不仅不怕蛇,还要再次与蛇共度。
莫不是那蛇已经成精,蛊惑了他。
贾宁宇将碗收进厨房,回应她说:“抱歉,把您吵醒了。”
“小宇!”
张姨低吼一声。
“张姨,你早点睡,我上楼了。”
说完,他摘下围裙,朝楼上走去。
留给她一个坚硬的背影。
这不是她认识的小宇,以前的小宇不会这么彬彬有礼,恭敬得好似她是个外人。
以前的小宇,把她当做知心好友,把她当做妈妈一样。
现在呢,就连对话的感觉也变了。
都怪那个女人,她就不应该回来!或者,她应该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才对。
张姨的脸越来越扭曲,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顾冉念回到房间也没能立即睡着,她听见有人在拧着门锁把。
是贾宁宇吧。
她闭上眼睛,直到那人轻轻地睡在她身侧。
然后出手揽住她的腰,把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头顶。
那布着一点茧的大手从她的衣角摸进去。
顾冉念身子紧绷,她以为贾宁宇又要开始兽性大发。
于是想要翻身,间接阻止他的恶行为。
贾宁宇还有另外一只手,那只有力的手臂控制住她。
无奈之下,她只得任他触摸。
幸运的是,贾宁宇的那只大手只是停驻在她的后背。
那伤痕累累的后背,他嫌弃过的后背。
“你没睡着。”
贾宁宇磁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她猛地睁开眼,问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人睡着时呼吸很均匀,而刚才你的呼吸显然很急促。”
说到这,他伸在她后背的手轻抚她的肩头。
是她太敏感了,就这微小的动作,都能让她身子瞬间酥麻起来。
“你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他话语中夹杂着浓浓的笑意,宛如春风苑里的公子调戏舞女一般。
“你想多了。”
她在撒谎,刚才明明就有反应。
他习惯了她的谎言,所以他不去计较,而是将她抱得更紧。
“你喜欢侧着身睡。”
顾冉念听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保持着侧身。
“孕早期对睡觉姿势没有太大的要求。”
他没得到顾冉念的回应,于是摸摸她的后背。
顾冉念被摸得不自在,于是随便应和一句:“我知道了。”
“嗯,明天带你去见你母亲。”
本来昏昏欲睡的她突然精神起来,她过于兴奋:“真的吗?”
刚才想和她聊上几句,她爱理不理的。现在不行了,过时不候,贾宁宇不回答她,而是等待着梦境的来临。
“好吧,应该是睡着了。”
顾冉念自言自语,也很快进入到睡眠中。
“爸爸!”
顾冉念冲着正趴在这三十多楼层的顶端护栏沧桑得不行的中年男人悲吼着,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
最后更新时间:2018-0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