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是不是会一辈子对暖暖好,不再欺负她,不让她伤心,不让她难过,不让她哭?三叔,你一定要认真、严肃地回答我!”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居然是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嘴里问出来的,南扬哑然失笑,蹲下身,认真、严肃地点头:“是的!”
小南绯不甘心地红了眼哐,挣扎了许久,伸出小尾指说:“我们拉钩,要是以后三叔让暖暖伤心难过不开心,绯绯会回来把暖暖抢走的!”
南扬郑重地勾住了他的小尾指。
记忆清晰起来,南扬眉头的结慢慢舒展,又拧起,当初的小家伙居然说话算数,真回来跟自己抢老婆了,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巨坑!
“想起来了?”
南扬带着长辈的口吻教训:“儿时的戏言,你还当真了?”
“戏言?”南绯敛起笑,“看来我回来得没错,当年的承诺对三叔而言,竟然只是戏言!”
“绯绯,不要胡闹。”
“三叔以为我在胡闹?”南绯目光如炬,“我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既然三叔让暖暖伤心难过掉眼泪,从今往后就把她交给我吧,三叔不必管了。”
“我当年还说过,”南扬不慌不忙,“暖暖是你三叔我的!”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南绯言行不一地板起脸:“三叔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对暖暖做了些什么吗?利用暖暖赢取商业利益,连累暖暖父亲惨死,还骗她跟你结婚,在婚礼上众目睽睽之下弃她而去,你曾经是拥有她,但你亲手把她抛弃了。”
一桩桩一件件地数出来,南扬眸色逐渐冷下,当年的臭小子,真的长大了。
“到如今你是怎么说得出她是你的这种话?”南绯身上散发着南扬没见过的寒气,“当年跟我承诺完,没几天你就忘了,把叶小芒的死怪也在她头上,叶小芒怎么死的你真的知道吗?”
南扬眸色降至冰点,两个人的低气压加起来能当冷气用。
“小芒的死?”南扬隐隐发现,自己错过了当年某些真相。
“对!如果非要说是谁害死她的,那个人就是你!”
“你说什么?”南扬震怒。
南绯嘲讽地笑,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妖冶:“二叔最清楚了,他没有告诉你?看来到死的那一刻,他都还在帮你!”
南扬彻底没了耐性:“说清楚!”
“真难得三叔也会着急。”南绯刻意唱反调放慢了语速,又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那应该是……三叔十八岁生日前三天,他们早就计划好给你个惊喜,不巧的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到了,你知道,二叔坐着轮椅,叶小芒随时会发病,暖暖只好留下我看着他们自己去取。”
南绯抬头紧盯着南扬:“对,就是你书房里挂着的那副画!”
那年南扬收到的画,他以为是叶小芒送的,至今还挂在他书房里。
“是叶小芒自己说要出去散步,突然发病,二叔为了救她才跟她一起摔下山坡,我去找暖暖回来的时候,三叔你已经找到了他们,叶小芒明明心脏病发死的,你却怪她不该单独留下我一个孩子看着两个病人——”
“别说了。”
南绯偏不:“叶小芒死了,二叔成了植物人,明明是意外,三叔却让暖暖背了这么多年的包袱——”
“够了——”
厉声喝断南绯,南扬身侧紧握的拳在微颤,盯着南绯许久,突然一语不发地出了病房。
南绯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知道三叔的弱点在哪儿。
医院门口。
正在刷朋友圈的宋泽被突然打开的车门吓了一跳,南扬铁青着脸:“让开!”
“社长——”
“不让开你就给我下车!”
宋泽迅速把屁股挪到了副驾驶,车门“砰”地一关,安全带都还没系上,南扬就狠狠踩下了油门,车子箭一般窜了出去,吓得宋泽死死地抓住了头顶的扶手:“社社社社……社长!慢慢慢慢……慢点!”
南扬充耳不闻,油门踩得更尽!
宋泽屏住了呼吸,背脊骨都贴在了椅背上,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阿泽!查查刘继祖现在在哪儿!”
“啊?”宋泽很怂,生死时速,叫他怎么查?
正巧,手机响了,宋泽扶扶眼镜举起了手机:“社、社长,在这儿呢……”
来电显示,赫然就是刘继祖的名字,南扬嘴角一勾,宋泽后背飕飕地冒着寒气!
车子箭一般飞向了南空世纪酒店。
刘继祖叼着名贵雪茄,在椅子上瘫成大字型在等南扬。
他认定是言暖向南扬告状,所以摆下豪华筵席,打算讨好南扬,希望他能撤回收购天骐集团的决定。
一个曾经被抛弃的女人吹的枕边风,刘继祖不信自己搞不定!
才喷个烟圈,门“砰”地被踢开,刘继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转身看见南扬带着宋泽大步而来。
刘继祖一个90度鞠躬深深弯下腰去:“南社长好!我是天骐集团的刘继祖——”
南扬一把握住刘继祖的手,一用力,刘继祖嚎叫了起来:“疼疼疼……”
又屈起膝,南扬精准地往他小腹一顶,还没痛完刘继祖就哑了,“哇”地吐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秽物。
最后一拳挥在刘继祖脸上,刘继祖登时飞了出去撞倒好几把椅子,得了个空档,勉强扶着桌子爬起来,南扬的拳头顷刻到了眼前,吓得他屁滚尿流:“南社长饶命——”
“凭什么?”南扬把手机甩在刘继祖的面前,屏幕上,正好是刘继祖把戒指扔进喷水池那一幕。
刘继祖冷汗涔涔直打哆嗦:“南社长,我是帮你教训她!你别信她说的话,这破鞋是真不要脸,用美色诱惑我没成,就跟南社长你打小报告——”
不等话说完,刘继祖又被揍飞了出去,掉了颗牙满嘴的血,哼都哼不出来了。
“社长——”宋泽拼了老命才按住南扬,“再打就出人命了!再说了,你也得顾着点自己的手啊!”
在言暖家受伤的手腕还未痊愈,此刻握着拳微颤,痛楚清晰地刺激着南扬的神经。
南扬又踢了刘继祖一脚才勉强压了下心头的怒火,刘继祖倒在地上,挣扎着直哼哼,爬都爬不起来。
最后更新时间:2019-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