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着急,你这样急着做什么。”闻赤焰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李素罗耳边,有点痒痒的。
李素罗扁了扁嘴:“定是这纸鸢有问题,否则怎么可能一直飞不起来。”
闻赤焰居然轻笑出声,李素罗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颤动。他伸出手握着李素罗的手,轻轻一提,带着李素罗跑了几步,纸鸢就这样腾空而起直上云霄。
李素罗惊喜不已,看着自己青色的纸鸢就这样飞起,在碧蓝如洗的天空滑过优美的弧线。
“女儿家的玩意儿,我一个男人都比你玩的好。”闻赤焰俯在她耳边出声嘲笑她。他发现,逗弄李素罗比争锋相对,更让自己开心。
殊不知,他已经开始偏移了自己原有的想法。
李素罗屈肘袭向他的胸口,重重给了他一个肘击,恶狠狠瞪他:“没有你,我也能将纸鸢飞起来。”
她这是死鸭子嘴硬,闻赤焰看出来了。
这时有人从不远处行来,人还未到声便先到了:“皇兄与皇嫂好生惬意,和阳都不好出来打扰了呢。”
李素罗循声看去,是一名红衣女子,笑颜盈盈,直直往他们二人这边来。
想来是和阳郡主,李素罗便施施然福身问过:“和阳郡主安好。”
和阳连忙扶住李素罗说道:“该是和阳先向皇嫂请安的,皇嫂怎得这样客气。”
李素罗哪里知晓这些个皇家礼仪,便只能含笑:“我听说你前几日染了风寒,怎么还过来了?”
和阳粲然一笑:“不过是风寒,我喝了几贴药又发了汗便好了。我听闻皇嫂美貌动人,早就想来看一看呢,现在就近了看竟然比宫人口中说得还要美丽三分呢。”
李素罗谦和温柔:“嘴这样甜,难怪王爷总是惦念着你呢。”
和阳转眼去看闻赤焰笑说:“我瞧着皇兄巴不得我早早儿走,好与皇嫂独处呢。”
李素罗面色一红,本是没有的事,和阳这样一说便像是有似的。
她伸手将自己腕上的一枚鎏金水波纹的镯子褪下塞给了和阳,才说道:“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镯子便当作是见面礼了,只要你不嫌弃便好。”
和阳闻言便将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水波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看的紧,和阳心生欢喜对着李素罗拜了又拜。
“和阳带了纸鸢过来,皇嫂若是不嫌和阳碍事,可要与和阳一较高下?”
李素罗掩唇轻笑:“怎么会嫌碍事呢,我求之不得。”
李素罗说罢便拿起纸鸢,挑眉看着闻赤焰,按照闻赤焰交的方法将纸鸢放飞,闻赤焰是个好老师,青色的纸鸢只消一瞬间便飞得极高,成了空中最亮丽的风景。
和阳不甘与后便也将纸鸢飞起,如她的人一样,和阳的纸鸢是绮丽的红色,甫一飞上天便像是灼灼一团烈火蔓延天际。
二人正得趣,突然一阵风袭来,二人一青一红两只纸鸢线便纠缠在一起,轻轻一绞红色纸鸢便断了。
见自己的纸鸢断了线,和阳惊叫一声,便寻着方向去找。
李素罗抬头去看闻赤焰,不自觉笑得柔软。
“难怪你这样宠她,性子直,不像是矫揉造作之人。”
听见李素罗这样说,闻赤焰只是淡淡点头,眼中难掩骄傲之情。李素罗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觉得好笑,笑容便越发温柔了。
和阳一路寻着纸鸢而去,忽然听见了一阵羸弱的哭声。和阳不是个胆小的,便闻声寻过去了。
有一女子站在湖边掩面哭泣,身形瘦弱,似乎只消一阵微风便会将她拂进湖中去。和阳心中一跳,几步上前将她拉离了湖边。
那女子愣了一愣,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像是姣花扑落了纤尘。
“你这是做什么?千万不要想不开。”和阳皱眉,十分看不得有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女子婉婉福身,面色苍白:“多谢姑娘搭救,我并不想自杀,只是难过而已。”
和敬将自己手中的纸鸢一丢,叉腰说道:“是谁欺侮你,说来与我听听。”
女子掩唇,面上十分犹豫,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不能说,不会有人信的。”
“你说便是了,有本郡主为你撑腰,你怕甚?”
女子抬眸,面露疑惑,眼里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你是郡主?是王爷的妹妹?”
和阳点头:“你且放心说罢。”
女子这才应了,微微福身说道:“我唤作李薇柔,是王妃的妹妹。”
“原来是皇嫂的妹妹,你有冤屈为何不直接去向皇嫂说?”
李薇柔连连摇头:“不行的,姐姐会打死我的。”
和阳纤眉一皱:“你慢慢道来。”
李薇柔泪如雨下:“姐姐向皇上求亲之事本就闹得京城里沸沸扬扬,人人都说姐姐是真性情,可只有我知晓,姐姐背地里是多残忍之人。”
李薇柔说着,便将自己的袖子挽起,露出里头红紫的伤痕来,和阳抽了一口冷气:“这是皇嫂伤的你?”
李薇柔轻轻点头:“姐姐一不顺心便会打我骂我,这伤痕便是前几日她拿了藤条打的。过几日我便会嫁入王府做王爷的妾室,可我只是被她胁迫嫁入王府为奴为婢听候她的差遣罢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所以才偷偷来此还望郡主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免得姐姐迁怒。”
和阳听完已经十分气恼了,可尚有一丝理智:“你这样说皇嫂,可有证据?”
“姐姐前几日拿藤条打我时,不小心伤了手指,郡主若是不信可自行去看,我绝无半句假话。”
“我竟不知皇嫂是这样的人,不若我去求了皇兄取消与你的婚约,还你自由。”
李薇柔连忙摇头:“万万不可,我避得过一时却避不过一世,况且在王爷眼下,姐姐也会收敛几分的。”
最后更新时间:2018-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