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厅堂中便只剩傅篱洛与李锦还有上官玉凤,枝儿担心主子被王妃娘娘欺负,想进来却被上官玉凤带来的婆子拦在门外。
上官玉凤缓步走至厅堂中央,眉眼阴沉的看着面前两人,对傅篱洛说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傅篱洛面对上官玉凤的目光,不卑不亢回道:“苏姑娘带来的大夫将银针刺入表哥颅内查看病情。”
上官玉凤一听银针入颅,瞳孔猛的一缩,不知是对谁的,怒骂一声:“贱人怎敢!”
傅篱洛继续道:“银针拔出后,表哥就昏过去了,那位张大夫的结果是查不出原因,没有结果。”
上官玉凤已是气的浑身颤抖,尖利的指甲将手中绣帕撕的粉碎。
眼神越发阴沉,看向李锦:“那你,又做了什么?!”
李锦对上官玉凤似毒蛇般的眼神毫无反应,淡声说道:“我取了他一滴血,已经明了破解之法。”
“是什么?!”上官玉凤阴沉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问李锦道。
李锦把刚才对众人说的话现在再说一遍:“先不急着说,明天殿下醒了我再将破解之法告知于他。”
上官玉凤面对现在的李锦,暂时将心中火气压下,待到明日,看她到底要说出什么来。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话语却还在屋中两人耳边回响:“那我就等着你明天的破解之法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敢有一丝欺瞒,那李姑娘就留在皇城吧。”
上官玉凤离开后傅篱洛挽着李锦的手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让枝儿在院门看着不要让人靠近,到了自己的地盘傅篱洛才卸下那层坚强的盔甲,疲惫的问李锦:“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李锦勾唇一笑道:“你当然能知道,这个破解之法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
傅篱洛抬头看着李锦:“什么?”
“他中的是东临皇室前朝制出的奇毒,准确来说也不是毒。”
“那是什么?”
“研制出这药的人叫它‘长生不死’,但是现在你听说过有人长生不死吗?”李锦直勾勾看着傅篱洛。
傅篱洛贝齿紧咬下唇,颤声问道:“那表哥是怎么中毒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不是吗?”李锦双手抱臂凉凉的看着傅篱洛。
“是啊……我应该知道的。是苏青,她是东临人!是她害了表哥!你今天为什么不说出来?”傅篱洛的神色渐渐扭曲,她以为苏青虽然是个贱人,但是她还是爱表哥的,怎么也没有想到,把表哥害成这样的人居然是苏青!
“倒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毒虽然在她身上,不过她应该也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带毒的。”李锦看一直温温柔柔的傅篱洛终于变了脸色,才满足的开口继续解释道:“这药一开始是东临国一任国君为了长生不死,请当时的医毒奇才研制长生不死药。那位奇才为国君研制了十年,也在宫中待了十年,十年间他爱上了国君后宫的一位妃子。”
傅篱洛见她停顿,连忙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国君发现了,他跟那位奇才说只要他助他长生,他可以成全两人,只要药成功了,他就将那位妃子赐个奇才。可是国君转身就将妃子杀了,奇才被囚禁地宫中研制长生不死药,不知从何途径知道了爱人已死。最后交给皇帝的长生不死药,说是要给女子服用,服用的女子将成为长生不死的炉鼎,贡献自己的来生,生生世世的福泽来为帝王长生不死铺路。然后皇帝就让一位妃子成为了他的炉鼎。”李锦就这点不好,老是停顿看傅篱洛的神色。
傅篱洛听了半天还没听到重点,焦急不已:“你就不要说这些铺垫了,直接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救表哥吧!”
李锦竖起食指轻摇,轻声说道:“-不要打断我说故事哦。后来皇帝日日与那位妃子缠绵,有一天突然昏迷,后来一日日渐渐的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完全昏睡不醒,后来他们派人再去找奇才,那人早就已经自尽身亡了。当时的皇后苦苦支撑着朝堂,前有朝臣环伺,后有宫中嫔妾,连唯一的孩子都差点惨遭毒手,后来不知是从哪请来一位高人,说是有破解之法。皇后当时已经快撑不下去,高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知道那高人怎么做的吗?”
“不知道,你快点说。”傅篱洛现在只剩下不耐烦,她实在是没心思听故事了。
“高人说要天定凤命才能解国君身上的毒,将皇后的心头血分一半给国君,从此国君虽然不能长生不死,却可以百毒不侵。不过分心头血的痛却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还要分血之人心甘情愿,最重要的是,分心头血后,会短寿二十年。”李锦说完深邃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看着傅篱洛说道:“你能做到吗?”
傅篱洛嘴唇被咬的渗出血来,眼睑低垂沉思片刻,最后抬头看着李锦,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能!”
李锦满意的笑了,起身对傅篱洛说:“睡个好觉,明天我们就跟殿下说。”
“你还没有……”傅篱洛话还没说完,李锦已经走出门外。
这一夜傅篱洛辗转反侧,一时想到小时候表哥带她玩耍,一时又想到母亲死后表哥对她的多番照顾,又想到表哥去东临一趟带回来的苏青。
整夜笑笑哭哭,一时甜蜜一时苦涩,辗转反侧。
次日清晨,上官玉凤早早派人在风轻辰房门外等候着,风轻辰一醒就被请去大堂。
风轻辰一早醒来不见苏青身影,一问才知苏青昨天在他晕过去后也跟着晕过去了,听的风轻辰一阵心疼。迈向大堂的步子转个弯就向苏青方向走去。
到苏青房间,苏青也才刚醒,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丫鬟,头也不回道:“殿下醒了没有?”
风轻辰一进门就听到苏青问自己的情况,心情很好的带着一抹宠溺笑容,走到苏青身后,一旁的水琴早就看到来人是风轻辰,被风轻辰已给眼神制止,只安静不说话。
风轻辰接过水琴手上的梳子,撩起苏青一缕秀发轻梳。
风轻辰走到她身后的时候,苏青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清冽味道,微微一愣,将身子向后倒去,转头抱住风轻辰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腰间,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腰间传来:“对不起。”
风轻辰大掌轻抚苏青乌黑顺滑如同上好绸缎的秀发,安慰道:“傻姑娘,说什么对不起,你只是想要我好,我都知道的。”
苏青还是没有抬起头来,风轻辰已经能感觉到腰间衣料有濡湿之感。
苏青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可是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人来救你的,我没有做到……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风轻辰将苏青拉起来,看着苏青通红的双眼里面含满的泪水,拇指轻轻将那泪水拭去,捧着苏青小脸,视线锁定苏青躲闪的目光,轻声说道:“青青,傻青青,你看着我,我不怕死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能活一天咱们就在一起一天,我们不治了。”
苏青看着风轻辰,眼里的泪水不能淹没她对风轻辰的爱意:“我只想你活下去,你答应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唔。”
风轻辰的薄唇印上苏青因哭泣而更显娇艳欲滴的唇,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轻轻啄闻,渐渐深入,气息交缠而不带一丝欲望,这是一个安抚人心的吻,干净而纯净。
“殿下,属……”外头季文礼见房门大开,王妃说有救治殿下的法子,殿下却久不见人,要他将殿下请往大堂,谁知刚打听出殿下往这边走,刚进来就看到这不该看的一幕,连忙退出去假装自己没来过。
苏青被打断才发现房中还有两名丫鬟,房门也没有关,就这样被看了,刚才的委屈愧疚被羞窘取代,脸颊更红,一点朱红也越加娇艳欲滴。
风轻辰待苏青整理好仪容,擦干脸上的泪水,这才唤季文礼进来,问道:“什么事?”
季文礼假装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严肃的对风轻辰禀报道:“王妃派属下来告知殿下,有破解殿下怪病的法子了。”
“真的?!”风轻辰还没有回答,去内室整理的苏青已经听到冲了出来。她昨天晕的突然,已经不记得,其实昨天她晕倒之前,李锦是说了找到破解之法的。
“是,还请殿下速速去大堂吧,都在等着殿下呢。”
风轻辰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眼下又有人告诉他,能治,他的心中却升不起激动来,看着苏青拉着他就往外冲的身影,风轻辰敛起心中所思,任由苏青牵着像大堂走去。既然苏青不放弃治好他,为了照顾苏青的情绪,他也不能将自己所思所想表达出来。
三人一同前往大堂,上官玉凤、傅篱洛和李锦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时。
苏青牵着风轻辰的手进来,众人都看在眼里,李锦似笑非笑的瞥了傅篱洛一眼,傅篱洛只当做没看到,起身迎接风轻辰。
最后更新时间:2018-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