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本来还琢磨着给金泉一个深刻的教训,结果这厮叫得太惨了,倒把她惊得差点手抖直接把人甩飞。
元玉一言难尽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叫那么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人怎么着了。
金泉煞白着脸,全然没了初时的嚣张,反而吓得身体不住地发抖,听了元玉的话忍不住抽泣起来:“我,我怕高……你快,快放我下来。”
元玉:“……”
元玉低头看看自己的身高,应该和她原来差不离,一米六差一点点,就这高度,恐高?你怕不是在逗我?
元玉试探地稍一用力,把颤巍巍的金泉往空中颠了颠。
“啊——!”金泉好容易稍微停歇的惨叫声变得越发凄惨。
元玉:“……”还真恐高啊。
一时间,不管是元玉还是回过神来的兰伯都显得无言以对,但该震慑的还是要震慑!
元玉心说,你恐高也不至于一下子吓死,有恃无恐地再次把人颠了颠,然后在金家人惊骇的目光中直接把人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金泉吓得大喊‘救命’,紧接着就听‘砰’的一声响,哭得眼泪鼻涕地一屁股墩狠狠摔在了地面上,屁股好似摔成了好几瓣,疼得一阵呲牙咧嘴。
“二小子!”
金父金母顾不上纠缠兰伯,紧张地跑过来扶起金泉,嘴里不断追问,“二小子,你怎么样,摔疼了吗?快让娘看看。”
王氏从怀里掏出帕子给金泉擦眼泪鼻涕,看自家男人惊魂未定的样子,也不敢开口刺激他。
兰伯获得自由后立即站到了自家姑娘身边,还隐隐挡在她前面,免得金家人在闹腾。
金父恼怒地厉声斥责元玉,“你怎么能随便摔人!摔出个好歹来你赔得起吗!”
他们家老大已经没了,要是老二再出点闪失,家里就一个孙女,以后谁给他们老两口摔盆送终!?
元玉一点都不怕,把兰伯往旁边一拉,反过来回瞪对方,秉持着‘你凶,我比你更凶’的宗旨恶狠狠地警告:“不想摔出个好歹来就别再跑我家找事,否则下次我不但要把他再摔一遍,连同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挨个拎起来扔一圈!”直接把人扔到她家的墙头,三米的墙!
就问你们怕不怕!
金家人:“!”
金父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们以前可不知道元玉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就这把力气,去当苦力都能充当一个劳动力了!
金母听着自家二小子疼得一直叫唤,心里气得不行,瞥见附近的住户都被引出来,聚集了许多人,忽然坐到地上开始哭天抢地,“真是没天理啊!大家来评评理啊!作为儿媳妇居然这样对付婆家人,竟然当众摔自己的小叔,看看把她小叔给摔的,都站不起来了!着心性也太恶毒了!”
金泉好似配合自己老娘一样,叫得更惨了,让不少围观的人都看得有些同情了。
“元家的玉姐儿何时如此凶悍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有人小声议论。
“不会真把人摔坏了吧,不管怎么说都是未来夫家,是太过了些。”
兰伯听得更生气了,这些人根本不清楚情况,就胡说八道!明明是金家欺人太甚!
元玉冲金家人呸了一声,“从你们把庚帖和信物拿走,这事儿就黄了,现在又舔着脸过来想反悔,脸不觉得疼吗?”
金母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听见金泉叫唤着‘腰疼’,眼珠子一转,大声地喊:“我可怜的儿啊,爹娘可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娘可怎么活啊!”
说罢,又扭过头对元玉恶狠狠地说:“玉姐儿!就算你不想嫁过来,也不该出手伤人啊!要是我儿有个好歹,你可是要吃牢饭的!你不怕吗!”
元玉:呵呵,我好怕怕呦。
她自己摔的自己心里有数,摔出毛病?根本不可能。
可金母却好似认定她把金泉摔伤了,胡乱指责一通后话锋一转,道:“我们家也不是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的地步,看在你爹娘的份上,我可以不把你送官,但我儿看伤的银子你必须出!你得赔钱!”
元玉额头跳了跳,“你想赔多少。”
金母目光一闪,伸出手道:“一百两!”
“嘶——”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传来阵阵吸气声。
元玉更是被金母的不要脸给气笑了。
一百两银子,她可真敢开口啊!
元玉想到不久前自己还和兰伯愁着如何开源节流,这头就有人要讹她的钱了,脑子里这几天一直绷着的一根筋终于断了。
看了眼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金泉,可爱的娃娃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一百两?你们这是给金泉要卖命钱?行啊,想要我出银子,我也得让这笔银子花得物有所值才行,金泉这条命,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说着,就故意发出明显的脚步声向金泉走了过去。
一直暗搓搓注意着事情发展的金泉听了她的话,再看她当真走了过来,表情还分外恐怖,一时间哪里还能想起来要配合自己老娘讹钱,‘噌’的一下就弹了起来,火烧屁股似地窜出去老远,那速度,比兔子还快,可一点看不出被摔出了什么毛病。
“金泉!”金母气得大叫。
金泉跑了一段距离后再回头看一脸嘲笑的元玉,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心里又尴尬又气恼,不知是哪个筋不对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又坐在地上,开始‘哎呦哎呦’喊了起来。
其他人:“……”
元玉无语地看他,这是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
金家其他三人也快被金泉给蠢哭了。
把场面交给金母发挥的金父满脸气恼,这成事不足的东西!
果然,周围围观的人们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在一阵沉默后哄然大笑起来。
“刚刚跑得不是很利索吗,还装呢!”
“我就说玉姐儿不是她说的那样狠毒的人。”
“还张口就要一百两银子,这是故意向玉姐儿讹诈吧?”
“这么欺负人,干脆报官算了!”
不久前还觉得金家有点可怜的众人全部倒戈向了元玉这边,看金家人和金泉的目光满是鄙夷和不喜。
元家如今就只剩下玉姐儿一个刚及笄的女娃娃了,这家人如此欺负人,若是真的嫁过去,还不得把人磋磨死?
金泉被揭穿了把戏满脸尴尬,金母却比他脸皮厚多了,见银子讹不成了,若无其事地直接略过这一茬,再次旧事重提,“你不赔银子可以,那就嫁到我们家来!不然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元玉呵呵笑:“我就不嫁,不服你咬我啊。”
金母:“!”
周围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地看元玉,他们还真从没见过有如此强势的。
有些人觉得不太适应,可对比起明摆着想欺负人的金家,元玉这般态度,却又让他们有种说不出得痛快感。
这也不奇怪,大家都喜欢看打脸的情节嘛,古往今来地吃瓜观众心态都差不多。
只有以金母为首的金家人快被元玉气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丫头片子这么气人呢!
金母还想再说些什么,元玉却不耐烦了,哼道:“你们别以为仗着自己家人多,我家人少就能为所欲为,随便欺辱,你们怕不是忘了,我们元家这座大宅子是哪儿来的!我家正屋里可还高挂着御赐的牌匾呢!你们敢在这里撒野,信不信我告到府衙去,让知府老爷给我做主,但凡在我家闹事的,一个都跑不了,都得被抓去打板子!?”
虽说知府未必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一旦把御赐牌匾的大旗扯出来,知道她这个元家仅剩的苗子被逼迫,事情闹大了,金家绝对讨不着好。
金家人一个激灵,果然被元玉的‘恐吓’吓住了。
他们家只是城里很普通的人家,小老百姓对官吏天生有种恐惧,哪里敢让元玉闹到官府去。
更别说,元玉还再次挥了挥手臂,“就算不去官府,你们非要在我家门口守着,大不了我就多受受累,一个个把你们都摔伤一遍!”
金家人回想起刚刚金泉被疼得五官扭曲,哀嚎许久的模样,年纪比较大的金父金母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老腰。
元玉今日表现出的凶狠实在颠覆了他们过去的认知,仔细想想,真把这么个泼辣凶巴巴的丫头弄回家,以后还不得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老两口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中达成了共识。
金母正想再放个狠话让他们的收场显得不要太没脸,却不想,她还没说什么呢,摔了一下受到惊吓又丢了个大脸的金泉先憋不住多骂了一句,“你害死大哥,还克死自己的亲人,以后你嫁不出去也是出家当姑子的命!今天不进我们家的门,以后你可别后悔。”
兰伯的脸色瞬间青黑青黑的,眼底里也划过一抹异样的凶戾。
但更直接的还是元玉,只见她直接跑回大门里头,从角落里抄起扫大门口用的扫帚,也不在意其他人会如何看他,拎起来就发狠的往金泉身上打,破口大骂:“没完没了了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摔得还不够惨是不是!我让你嘴贱!看我打不死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个龟孙!”
元玉追着金泉一通毒打,惹得后者再次疼得嗷嗷叫,金父金母更是大惊失色地制止。
“老二!”
“别打了!别打了!”
见元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金父不敢再耽误了,把金泉拉到自己这边,冲金母和儿媳王氏喊着‘快走快走!’,第一个溜了。
这元玉,分明就是个母老虎,惹不起啊!
元玉还不解气地在后面追了好久,直到再看不见他们的踪影,才哼了一声,“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来!”
相信这一次的经历应该能给金家留下足够的心理阴影,短时间内不会再到她面前蹦跶了。
跟她斗!哼!
最后更新时间:2020-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