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镰刀举着,怕来人不善,可探头望过去,却见好似有一人躺在树后呻吟。
“谁?”
“救命…”
微弱的呼救传出,温琼儿当即朝树后走去,看清那人面容时,心里还不免感慨:好俊的公子哥!
只是他面色苍白,唇齿发紫,双眸微微闭着,额上冷汗密布。
目光定在他腿上渗血的部位,只一看便知,是被蛇咬了!
蛇毒耽误不得,稍有差池,便会一命呜呼,温琼儿当即拿镰刀准备挑开他的裤腿。
“公子,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你中了蛇毒,小命要紧,无意冒犯!”
袁兴朝察觉到动静,强撑开眼皮,只见眼前一女子的身影在晃动。
等看清了来人,他张口断断续续道:“你是温琼儿?”
“嗯。”伤口处已经乌青,必须迅速清除毒素。
可眼下,她没有能用的刀具,镰刀也没消毒,不能再等了。
俯身吮上了那伤口,生生将毒血吸了出来。
细微的疼痛和温热感叫袁兴朝彻底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为自己吸血解毒的女子,满目惊诧。
早有听说那嫁入孟家的三媳妇温琼儿是个傻子,这几日却突然性情大变。
本以为只是村里妇人的传言,今日一见,竟真是如此。
温琼儿给他吸净了毒血,还在随身的篓子里找出草药里嚼碎敷上包扎。
见他脸色渐渐恢复,唇上的紫黑色也褪去,这才舒了口气。
“好在不是剧毒蛇,还有救,没事了。”
温琼儿找药草放在嘴里嚼着漱嘴,背上篓子准备离开,却被袁兴朝叫住:“温姑娘救我一命,这恩情来日我必涌泉相报。”
“那倒不必,治病救人乃我天责。”
温琼儿莞尔一笑,将篓中的药材拿了些:“乡里医馆不开门,你先将这些带回去,一日三服,两日后若还未痊愈,来山上窑洞找我。”
“你——”
“瞧公子不像是文弱书生,这毒素已经,你已无大碍,应该能自己回去吧?我这个有夫之妇,就不送你了,以防招人闲话。”
不等袁兴朝回答,温琼儿就背上篓子走了。
望着那女子离开的背影,袁兴朝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方才温琼儿的笑,如四月春风般,笑进了他的心头……
回窑洞时,已是晌午,孟三省已经做好了午饭,就等着温琼儿回来。
“那堆木头做什么用的?”
端起饭碗,温琼儿想起在要洞外看到的几根粗壮圆木,不免好奇道。
“爹爹说,窑洞冬冷夏热,打算给咱家盖一所新房子。”
温琼儿颔首,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本来打算攒攒钱在村里买所宅子,可转头一想,村子里人多是非多,跟大家伙住在一起是热闹了些,随即而来的便是无数家长里短的麻烦事。
倒不如在这山上建一处僻静之所,还省心了……
袁兴朝从山上回家之后,家丁看见他腿上受了伤一瘸一拐的,大惊失色:“少爷,您这是……”
屋内一粉衣女子正梳妆呢,听到家丁呼喊,忙出门迎袁兴朝:“哥哥,怎么受伤了!”
说话者正是袁兴朝的妹妹,袁兴兰,村长的宝贝女儿。
一见自家哥哥受伤,她满目担忧:“怎么回事?”
“并无大碍。”
袁兴朝摸着袁兴兰的头安抚她:“上山打猎不小心被蛇咬了,好在遇人搭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谁救了你?我马上告诉爹爹,咱们带上好礼谢人家去!”
“孟家三郎的媳妇,温琼儿。”
袁兴兰才扶着袁兴朝坐下,可一听温琼儿的名字,瞬间炸毛了,一手拍在桌子上:“怎么又是这个贱人!”
最后更新时间:2022-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