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也察觉气氛不对,楚紫萱一向对楚曦和温和,此时突然针锋相对,让他二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以楚曦和的性子,想让他低头简直难上加难,二人默契的上前劝导着楚紫萱。
楚紫萱甩开他二人,这张美丽的脸上对着楚曦和总是带着那样的表情,顺从的,毫不抱怨,毫不诉苦的,像湖水一样,它接受了一切,吞下了一切,可是它连一点抱怨的能力也没有。
她,不想做湖水,做不到任劳任怨,所以,是时候该离开了。
侍卫们与楚佑之面面相窥,刚迈出步子要追出去,忽地楚曦和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一声怒道,“让她走!”
楚紫萱步子一顿,一抹忧伤从她的眸子中闪闪而过,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她生活长达十数年的地方,这个曾经让她付出了青春的地方。
一首诗幽幽而出,掩盖住楚紫萱走时落寞的身影。
楚佑之无言,眉凝纠结透漏了一丝烦躁。
楚紫萱的心事他如何不知?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是他心底深处永远不愿提及的痛处。
一品阁之事,楚曦和已无心探查下去,全权交由楚佑之负责,他办事向来牢靠,楚曦和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自楚紫萱走后,三天两头的就往秦望舒屋里跑,闲来无事喝茶聊天,倒也不提其他。
只是这几日,他的眉头皱起的次数频繁,楚佑之也多日在外奔波不曾回宫,就连懒散不已的侍卫也忙碌起来,想必一品阁之事,分外棘手。
秦望舒沏着他爱喝的普洱,随口道,“我记着你几日前收了萧家公子到旗下,这事不妨交给他来处理,一来锻炼新人,二来你们三人终日为这事没有进展烦恼,不如交给其他人看看,说不定会有其他进展。”
一品阁之事只要露了一个口子,想不被放大也难。
楚曦和闻言,望着秦望舒,眼神里泛起了波澜,抿着茶道,“今日的茶有些浓了,喝多了想必难以入睡,待会我要去军中一趟,楚曦和查案,茶最为提神。”
秦望舒点头应到,收了茶具,替他披上外袍,颈上挂着的狐狸毛,温暖舒适。这副样子像极了平常人家妻子替丈夫更衣的场景,秦望舒的手一顿,隐隐的她想就这么岁月静好下去,一转念便抑住了,让欲望沉埋在心底,终于消灭。
夜深时分,楚曦和等人还未回宫,听下人的意思,想必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了,她在楚紫萱屋中找的一件夜行衣,趁着雪夜溜出了皇宫。
大雪纷飞,伴着寒风呼啸,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秦望舒躲在禁军草丛外,雪花密密的飘着,像一张大网将她和雪景融为一体,身子冻的僵硬而不为所动。
早些年的时候,什么事没经历过,被楚曦和舒舒服服的养了几个月,反倒是有些熬不住了,她自嘲,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没用。
也不知等了多久,楚曦和从军中出来,上了马车后,丝毫不做停留直往城中赶。
最后更新时间:2022-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