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顾青思红肿的双颊，又侧头看了看他身边的顾青棠：“和安，这是你干的？”
顾青棠坦然承认：“是和安让人打的。”
“嗯，就该这样，”皇帝目露赞许，然后又问林川，“她还能说话吗？”
林川低眼看了看顾青思的脸颊：“伤势不重，可以说话。”
一听这话顾青思就觉得林川跟顾青棠是一伙儿的。
她的脸颊那么疼，这伤势怎么会不重？
然而这伤势在林川一个自幼习武的人看来的确不重，也的确不是不能说话，只是说话的时候会更疼而已。
“能说话就好，”皇帝的表情骤然转冷，“那么你来告诉朕，是谁告诉你和安在南诏受了欺侮？”
顾青思不说话，只哭着摇头，像是在告诉皇帝她已经伤得不能说话了，那模样颇为惹人怜爱。
可皇帝什么样的姿色没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哪可能见着女人哭就心生恻隐？比起顾青思的小把戏，皇帝更信任林川的判断。
于是原本只是故意板起脸来吓唬顾青思的皇帝当真恼了：“还敢在朕面前玩花样？林川，打！”
“陛下饶命！”顾青思吓得立刻开了口，“陛下饶命啊！臣女知错，求陛下饶了臣女这一回吧！”
“那朕就饶你一回。说吧，是谁告诉你和安在南诏受了欺侮？”
顾青思低着头，眼珠子乱转：“臣女也不记得究竟是听谁说的，今日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臣女只是随便听了一耳朵。”
顾青思再蠢也看得出皇帝是专门来给顾青棠撑腰的，她怎么敢把潘氏和顾言风供出来？
皇帝盯着顾青思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你总该记得是在哪里听说的吧？”
“就是在这园子里。”顾青思信口胡说。
“好，”皇帝冷笑，“林川，让禁军把这园子围了，然后一个一个地审！”
“是，陛下。”林川转身就走。
顾青思傻眼了。
陛下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就为了这点事？就为了顾青棠？
但顾青思什么都不敢说，怕说多错多，惹祸上身。
园子里这么多人，审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皇帝无事可做，就跟顾青棠聊天。
“和安，你的眼睛治得怎么样了？小神医是怎么说的？”
商陆是神医的徒弟，又曾随神医云游四方、悬壶济世，便得了个“小神医”的名号。
顾青棠慢吞吞地说道：“小神医说恢复得很好，大约明年入夏的时候就能好了。”
廖爷爷和商陆大概是怕她来了青都之后忧思过重，所以先前是把痊愈的时间往长了说的，却没想到她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一点儿都没影响身体恢复。
商陆说可以换一副药效更强的药了，如果她能保持下去，那等到明年入夏的时候，眼睛是一定能好的。
淑妃的眼神微微一闪，娇笑道：“臣妾还说和安在青都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陛下怎么也没让御医去给和安看看，原来是小神医在和安身边照顾着啊。”
能让陛下称为小神医的人，医术必然了得。
竟然把这样的人才安排在顾青棠身边，看来镇国公府比她所想的还要看重顾青棠。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淑妃立刻给身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把九皇子找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