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妈极端掌控下生活三十年,
一直以来都是乖乖女。
唯一一次飙车竟引起了雨夜屠夫的注意。
他杀我不成,就P黄色电影威胁我,
去陪客去吸毒,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将我逼至绝境。
但,谁是羊,谁又是狼呢?
那个雨夜举起屠刀,又一石二鸟除掉目标顺利脱身的人,才配成为真正的狼。
我一直在你身后!
1
近日南方多暴雨,我身处的C城正是暴雨中心。
这天下班回家,瓢泼大雨击打着我的车窗。
这种环境让我感到压抑,我打开收音机,往日女主持活泼的嗓音此刻十分严肃:
“我市昨晚再现雨夜屠夫,死者赵柱,男,65岁,是一位退休工人。
警方透露死者身上有多处伤口,均为锥刀所伤,其致命伤在心脏被刺穿。
据了解,赵柱平日里与人为善,街坊邻居没听说他与谁结仇。
警方已初步排除报复杀人的可能,这已经是本市第六起雨夜杀人案了……”
我关上广播,不想在这样压抑的雨夜,再接触与我无关的负面消息,我要快点回家。
我叫尹慧,女,30岁,C城某写字楼中的打工人。
一直以来都是妈妈在强势管理我生活中的一切。
她只允许我留直直的齐刘海,短到耳朵的头发,不允许我化妆打扮,更不要说首饰,小小的黑框眼镜就是我唯一的饰品。
现在天气闷热,我仍穿着长衣长裤,连袖子都不敢卷上去,因为要是被我妈发现,她肯定会口吐恶言:
“你看你骚的,露成这样给谁看呢?”
当然,她更不可能让我参加公司下班后的聚餐,说是怕那些男的喝多了欺负我。
在公司里,不管怎么看我都跟大家格格不入。
老气的着装,宛若修女般的保守作风,让同事们纷纷在背后叫我“老处女”。
小时候,曾经也有喜欢我的男孩子陪我回家,可惜被我妈用扫帚撵了三条街。
她对出现在我身边的一切雄性动物保持警惕和憎恨,因此……再没异性敢靠近我。
她对我管理很严格,青春期时,哪怕我多照了一会镜子,我妈都会瞪着我骂:“我看你是猪八戒照镜子,自以为美!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学习!”
大学毕业后,我妈给我介绍了几场相亲,相亲的时候她坐在我旁边寸步不离。
男方提问她回答,我基本上没有说话的机会。
男方哪怕是多看我一眼,我妈都会站起来,拍桌子骂人家是臭流氓。
每一场相亲都不欢而散,结局自不必说。
我也熄了找对象的心思,单身至今。
现在是晚上7点,我妈要求我必须在这个点前回家,晚一秒钟她都会疯狂给我打电话。
果然,刚显示七点,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去哪里疯了?都几点了还不回家?是不是觉得我年龄大了,打不了你了?”
“妈,雨太大了,路上滑,我开得慢了点,一会就到家了。”
“净找借口!我看你就是跟野男人出去鬼混了!”
我习惯性的保持沉默,任由她咒骂。
正巧此时,手机没电关机了。
我有些烦心,我妈肯定以为是我故意挂她电话,还关机。
一想到她拿鞋底抽我时的剧痛,还有她那张狰狞的脸,我就浑身发冷,脚不自觉地狠踩油门。
此时我也顾不上地面画的实线虚线,哪条路能前进我就走那条,我的车在暴雨天的高架上横冲直撞,连续超车。
突然有辆车加速追了我的尾,仿佛蜻蜓点水一般,顶得我的车轻轻晃了一下。
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无意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是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
我没心思管这个,也不想下车检查,我的脑中不停闪过我妈发飙的模样。
继续往家开,没多远我的车又被追尾了,还是那样轻轻地一晃。
我再次回头看,还是那辆凯迪拉克。
我知道这点力度伤害不了车,安慰自己兴许是雨大路滑,才再次追尾。
我仍然没理睬,继续开,这次仅仅十几秒,那辆车再次撞了上来。
此时就算是个泥人也憋不住火了。
我停车准备找那司机理论,他却先一步停车走了过来。
在暴雨的冲刷下,我隐约看见那人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有嘲弄般勾起的嘴角仿若带着不寻常的意图。
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直觉让我能感受到帽檐下那双眼睛里饱含恶意。
我害怕了,立刻锁死车门,也不理对方拍打车窗的行为。
惊慌中不经意瞥过收音机,突然我的脑袋里浮现刚刚新闻播报的内容:雨夜连环杀人。
我看看周围,因为暴雨路上车并不多,视线也不是很好。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杀手,这里简直就是犯罪天堂。
我紧张的握住方向盘发动车子,继续开了一段路。
再回头,那辆卡迪拉克已经彻底失去了踪影。
我放松了些紧张的情绪,随后又自嘲笑笑,我一没色二没钱,人家图我什么?
无冤无仇的,总不至于就图一乐呵吧?
再说,我也不至于这么背,真的遇上连环杀手吧?
继续往家开,这次我选择抄小路,经过一个岔路口,一辆白色的车突然从侧边飙出来,撞得我的车侧滑了好远。
就是刚才连续撞我的那一辆!
2
对方的车门打开了,鸭舌帽男人在暴雨中朝我缓缓走了过来。
在远处昏黄路灯的照射下,我看见他的右手握着一柄长长的锥刀!
锥刀幽幽的寒光让我浑身发抖。
我手忙脚乱地倒车,可是车陷进了泥地里,怎么也动不了,车轱辘在泥地里徒劳地转动着。
他不急不慌,仿佛是料定我已经是他掌中垂死的猎物,无法逃脱。
恐惧令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无比僵硬。
他在车窗前停下,我不敢看他的脸,因为电视里说不看杀人犯的脸,杀人犯会有概率放走受害者。
于是我看到了他的鞋子,他穿着一双鞋面带眼的旧皮鞋,鞋子要比他的脚大很多,白白的袜子离鞋头大概三厘米。
我的脑中竟然闪过不合时宜的疑惑,为什么会穿这种鞋?跑不好跑跳不好跳,杀人魔出门狩猎都不准备一番?
“呐,看你在高架上那么英勇,我还以为碰到个好玩的猎物,没想到你也一样无趣啊,看看你,缩得跟个鹌鹑似得。”
那男人语气轻松的说着,可每个字里都像是浸了冰。
“我比你想象的更无趣,我开那么快只是想早点回家,不让我妈打我太狠。”
他没说话,我战战兢兢继续说,
“放过我吧,我没有看到你的样子,我发誓,我不会去报警。”
“在你之前的每个人都是这么说。”他的语气冷淡。
“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他很快回答:“把你身上的钱给我吧。”
“好!”我拿出钱包,准备开窗递给他。
按住开窗按钮的那一瞬间,我反应过来,如果我开了窗,他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了我?
车是保护我的最后一道屏障。
“开窗啊。”他的语气愉悦中夹杂着点变态。
“给你可以,你后退十步,我开窗给你放地上。”
“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咽了口口水,恐惧的不知怎么回答。
“开窗。”他命令道。
我使劲摇头,不肯妥协,“我是拿钱买命,你不能让我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这种情况……”
我害怕极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种情况我是可以报警的!”
“那你报啊!”他的语气有些嚣张。
我作势拿起已经没电的手机,突然耳朵边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他在用锥刀敲玻璃!
我忙把手机扔了,“我错了!我不敢了!其实我的手机没电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根本不理我,一下一下蓄满力砸玻璃,眼见玻璃被敲出一道道裂痕,每一次敲砸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
在极端的恐惧下,我快撑不住了!
刚才倒车倒不出去,也许踩油门可以冲出去!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我使劲踩上油门,一下一下拼命踩,发动机一下一下低吼着。
那个杀人犯哈哈大笑,他在嘲笑我的徒劳!
忽然车从泥地里冲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玻璃窗碎了,混合着暴雨砸在我胳膊上,鲜血直流。
我顾不得这许多,疯了般踩油门,他大声咒骂着也上了车,紧追着我不放。
我在小路上横冲直撞,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开到了哪里,只看见周围越来越荒芜,到处都黑黢黢,数不清的树张牙舞爪盘踞在地面。
我一点也不熟悉这里,看到树就躲,转了几个弯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
好不容易前面的路平坦了一些,我一边盯着路一边打开手机想报警,一开机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妈,快报警,有人要杀我,我不确定现在的位置……”
我还没说完,我妈歇斯底里的吼声劈了过来,“你死了吧!大姑娘不干不净的不如死了!还报警,你想让街坊邻居看笑话吗?”
我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妈,真的,求你了,快报警吧!我不想死!”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
我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手机又关机了。
就这几秒的功夫,杀人犯的车越逼越近,前面乌漆嘛黑的,除了车灯没有一点亮光,我的心脏狂跳,暗暗祈祷不要再陷进泥里了。
天无绝人之路,前面出现了条水泥路,我撞开护栏冲上去,在大路上疾驰。
我不时前后看看,想拦一辆车求救。
可是开了一会我发现,这条路上竟然连一辆车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的大脑在飞快思索着,前段时间听说有一截国道废弃了,难道就是这里?
这段路转弯尤其多,有几个转弯夹角特别小,很快我意识到是在爬坡。
我记得报告中说,这截国道被废弃的原因是事故频发。
转弯越来越多,我不得不减慢速度,以防在拐弯处摔下去。
拦截口一般设在山下,我是半道冲上去的,杀人犯还在后面,想回头是不可能的。
或者,可以赌一把,撞开护栏,跑进山里。
我不敢赌,我本身就不识路,手机也没电,这种暴雨天气在大山里跑,简直是在寻死。
好在跟在后面的杀人犯也在减速。
渐渐地,我看得到山顶有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了希望,拼命按喇叭想引起注意,许久,没有回应。
没人吗?
我别无选择,只能往前开。
近了才发现发光的地方是一截隧道,隧道旁有个钢板小棚子,小棚子里黑黢黢的,门紧闭。
我停下,又不敢下车,只得大喊:“有人吗?救命啊!”同时拼命按喇叭。
喇叭声在暴雨中显得那么微弱。
依然没有回应。
就这片刻的功夫,杀人犯追了上来,他的车灯很亮,他的声音似乎有穿透暴雨的魔力:
“你越逃跑,我越兴奋。”
我不敢再停留,踩上油门继续往前冲,我想过了隧道应该就是下山的路了。
只要跟刚才一样行驶,我是可以顺利到达山下的拦截口。
隧道里的灯光给了我一些希望,我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开,在隧道中,车灯也显得亮了很多。
我发现前面有些不寻常,在隧道尽头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悬浮着。
我以为是我眼镜上水珠太多造成的视觉偏差,可是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待完全看清,我登时毛骨悚然!
在隧道口,吊着一个人!一个半截的人!
腰部以下的部位好像是被野兽咬断,伤口一点也不整齐,尸体脖子上挂了一条麻绳吊着,可脖子竟然直挺挺的。
他少了一只眼睛,空洞的眼窝下的血液早已凝固成黑色,他的嘴巴大张,似在呐喊。
视觉冲击太大,我受到极度惊吓浑身发抖,踩油门的脚也没了力气,这恐怕也是杀人犯的杰作吧?他是故意把我赶到这里来,也要这般对我吗?
我愣神的功夫,他追了过来。
我的大脑在不断提示我快跑,可是我的手脚被抽干了力气,直接瘫痪了。
我听到后面的刹车声。
我难道就是这样的命运吗?遥想我这一生,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空间,自己的人生。
我没有父亲,也没见过他,我妈从来不让我提他,只要我说一个“爸”字,她的巴掌就会招呼上来。
上学时学校里会让填写父母的名字,我每次只填写母亲一栏,敏感的我有观察过其他人的单子,他们都有填父母信息,我好羡慕。
我很孤独,我妈一味抓我学习,我没有玩耍的时间,当然也不准我交朋友。
30岁了,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我甚至,连啤酒的味道都不知道。
我听到杀人犯开门的声音。
思绪再次流转到小学,有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小动物,一次见到路上的流浪狗可爱,就摸了一下,谁知被我妈看见了。
她强拉着我去理发店,按着我让人给我剃了个大光头,说是狗身上有虱子。
当时是夏天,我带着太阳帽在教室上课遮丑,时间久了有顽皮的孩子掀开我的帽子,看到我的光头,大声嘲笑:
“快看,尹慧原来是个秃驴!”
全班的目光都注视过来,旋即哄堂大笑。
我永远忘不了他们的笑声。
“哒哒哒”,我听到杀人犯走过来的脚步声。
我又想到高中,那时我也曾有心仪的男孩,我们在课堂上传纸条被老师发现,然后通知家长。
我妈冲到学校,拉着我的课桌扔到走廊,书桌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我被我妈当众掌掴,被骂贱货,说不想上学就不要浪费钱,赶紧去打工吧!
那个男孩上来劝阻,我妈指着他鼻子骂:“不要勾搭我家姑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男孩被吓走了。
周围有很多同学看笑话,我妈对老师说一定要严厉看管我,我皮糙肉厚,可劲打没关系。
我的自尊心碎了一地,自卑到不敢跟任何人对视的地步。
没多久那个男孩也转走了,我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我因为这件事被起了外号,叫“天鹅姐”。
从那时起,我不管怎么学都学不进去,成绩一落千丈。
我妈看到我的成绩,发疯般拿鞋底抽我。
高考前我的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老师同学看见我都绕道走,好像我是个扫把星。
而现在我这短暂又悲催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了。
临死之前,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男孩的名字,那个早已被刻意遗忘的名字,我始终欠他一句道歉。
如果再不说,怕是没机会说了吧。
“蔺栩,对不起!”
脚步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有一道更刺眼的光芒罩住我的脸,我下意识伸手去挡。
同时我听到背后近在咫尺的脚步声突然朝远处狂奔,紧接着发动机声音传来,那个杀人犯开车掉头走了。
“啊!”我的前方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睁开眼,两个中年壮汉看到吊着的尸体,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护林人员。
杀人犯是看到他们所以逃跑了吗?
神经一放松,我当即昏了过去。
3
醒来时我的眼前一片洁白,左胳膊被包成了木乃伊。
早晨的阳光投射进来,我妈正坐在床边削苹果,这一幕让我倍感温馨。
“妈。”我轻轻唤了一声。
她一见我醒了,就对着门外喊:“警察同志,尹慧醒了。”
警察问我昨晚的情况,我一五一十讲述。
警察感叹:“你真的很幸运,我们在山洞里发现了锥刀,经过检测断定就是作案工具,他是想把你逼进隧道里杀害。”
接着他又问:“你看到嫌疑犯的脸了吗?”
我摇头,“我没敢看。”
“那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他穿了一双特别不合脚的旧皮鞋,算吗?”
我妈用手指头戳我的脑袋,她不满意我的回答时就会这样。“猪脑子吗?鞋不合适可以换了丢了,你能不能说些有用的信息?”
警察看不下去了,“阿姨,她是伤患。”
我妈切了一声,捏着我包扎的左胳膊像招财猫似得晃了几下,我登时疼得直吸气,但我不敢出声,低下头咬牙忍受着。
“我看她也没什么事。”我妈说的云淡风轻。
警察惊讶地看着我们,我知道他一定想问,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他最终没问出来,“阿姨,你看纱布里都渗出血了,还是让她好好养着吧。”
“她是我闺女,我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不就是想偷懒两天吗?”
警察不想多说,站起来走了,我妈把苹果给我,开始收拾东西,“吃吧,吃完回家。”
护士正巧进来换药,听了这话说:“病人伤的不轻,还是再住两天观察一下吧?”
我妈哼了一声,“观察?观察钱都进你们口袋了,我说了她没事就没事,你给她换药,然后我们回家。”
护士善意提醒:“至少要输三天的液才行,天气湿热,怕感染。”
“我们去家附近的小诊所就行了,你们这一次就千八百的,我撑不住。”
“妈,可以用我的工资,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我妈瞪了我一眼,我不敢再说话。
面前的苹果已经锈了,我没胃口吃了。
公交车上,我妈冷冰冰地抱怨道:“早点回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都是自找的!”
“公司临时加班,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戳了下我的脑袋,“敢跟我犟嘴,还反了你了?车坏成那样,修车的钱还得我出。”
她这话像是一根针,将我所有的委屈戳爆,我顾不得满车的人,一下就哭了。
“我上班的工资都是给你了,这些年的钱怎么都够修车吧?何况车损还有保险公司会承担。我受伤了,胳膊很痛,你凭什么不让我住院?我用我的工资不行吗?”
车上的人纷纷侧目。
我妈脸色铁青,“我这么扣扣搜搜不都是为了你?”
“真的为了我吗?我需要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我去县城考公,考上了你逼着我辞职,说工资不行,可好歹有五险一金啊!
我读研究生,你硬是要跟我住学校,每天大早上五点起来洗碗,哐当哐当的,让舍友们都睡不好!
为了让我早睡,你说舍友们开黑打游戏影响我,竟然拉了电闸!你让我怎么跟她们相处?
我说学校附近租房子吧,你说费钱,我说我边打工边读书,房租没问题,你又说食堂的菜便宜。
我说最后一年我可以去德国当交换生,你说要去的话就带上你。
我说那得租房子了,那个学校不让家长住宿,你不乐意了,去找我导师大闹一场。导师没办法把我交换资格取消了,给了两万块,你终于开心了。”
我把这些年的委屈哭诉出来,“找工作,你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是你找工作还是我找?
挑来挑去就找到现在这种工作?没五险一金被人呼来喝去当狗一样,工资还不高。
但你满意,好,我上。
我想着上班了你就能让我独立了吧?可没想到你还处处管着我,妈,我都三十了,没有男朋友没有恋爱过,你不觉得可笑吗?
之前我好奇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弟,为什么不去嚯嚯他?后来我才知道他完全受不了你,打了你之后把你撵出来了……”
“啪!”清脆的、响亮的耳光声,乘客们都倒吸了口凉气,我的脸顷刻肿了起来。
我妈蹭的站起来,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你算什么?敢教训老娘?”
“你打死我算了,快打死我吧!”
她作势要打,一双手站起来拉住她,我顺着手看过去,是个高大的中年大叔,他带着口罩,静静地看着我妈。
我很感激这位大叔,可我真的担心他也会被我妈骂。
但显然大叔的气场更强,他那种凛然的眼神,好像我妈下一秒就会挨打。
我妈一向软硬不吃,我很紧张,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们两个瞪着对方。
我忙站起来,“叔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我妈犟嘴,其实我妈对我挺好的,这事……就算了吧,谢谢您。”
大叔松开我妈。
按照我妈的脾性我本以为她会发飙,但这会子竟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得,坐回了座位上,一声不吭,安静得不正常。
那位大叔下一站就下车了,我妈盯着他的背影,依旧沉默。
这绝对不正常。我很好奇,但我也不敢问。
回到家,她沉默着去做饭了,连凶都没凶我。我也乐得清闲,回到卧室给手机充电。
刚开机就看到一条好友申请,网名是【我在你身后】,头像是全黑色的,显示性别是男。
很少有人会加我的微信,而且他是通过号码查询到我的,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犹疑中又一条好友申请弹出来,还是他,这次多了条备注,【我看你到家了,现在打开手机了吧?】
我回复:【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因为,我在你身后。】
这句话让我头皮发麻,我猛地回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你看着蠢,其实挺聪明的,小猎物。】
是……是那个杀人犯!
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拨打110,那边的信息又过来了。
最后更新时间:2022-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