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的路程,看似很短,却足够让傅南亦观察了解白尘。
只可惜,一路上白尘静默不语,像一尊石像,过分的安静,安静的只剩下那轻轻的呼吸声。
很快,白尘到了目的地,傅南亦将车停靠在一旁,白尘轻声道了声谢,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去。
白尘逐渐走远,傅南亦并未离开,而是一直盯着白尘高挑消瘦的身影有些失神。
嗡嗡嗡...直到口袋里的一阵震动,傅南亦方才回神。
“傅队,你叫我查的事,我查明白了。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高昂、激动,傅南亦接听着那电话,不自觉的蹙眉。
一下车就故意往另外一个地方绕道的白尘,眼睛环顾四周,警惕的看着四处,她并没有着急着回家。而是想要看看那个傅南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如此好心?她可不信他是大发慈悲。
隐约中,白尘觉得,傅南亦靠近自己,是为了调查自己。
白尘穿着病服走在大街上,再加上她那犀利警惕的目光,附近行走的行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人害怕的退让出了一条路。
能穿着病服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多半是神经病的可能性比较大。
再者,此时的白尘,顶着一头微凌乱的短发,憔悴无精打采的脸,看着更像是神经病。
白尘在街上晃悠了一阵,为了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白尘一刻都不敢停留的兜小巷回家。
白尘租住的出租房距离大街上大约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白尘熟车熟路的拐着小巷口回小区。
太阳依旧毒辣,没多走几步,白尘大汗淋漓,额头上全是细汗,包括衣服湿的透透。
“白尘...”
半只脚踏入了小区门口,身后传来了一声喊叫。白尘有些意外的转身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一个穿着白衣裙,竖着马尾,圆脸肉呼呼,眼睛大大,外形可爱娇小的小女孩。年龄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
白尘认得她,洛梅东的妹妹,洛梅可。
“看到了吗?你所谓的真相,害死了我哥哥。”洛梅可气呼呼的小脸,充满了对白尘的怨恨以及埋怨。
白尘僵持在原地,对于洛梅可的到来有些意外,也有些惭愧。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能说吗?当初自以为是已经找到线索的时候,不也是说的天花乱坠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洛梅可仇视着白尘,她依稀的记得,哥哥曾跟她讲过白尘的种种,言语中更是更多夸奖和隐隐中不自觉透露出的喜欢。
洛梅可不知觉的红了双眼,强忍着哭,声音沙哑的质问白尘:“我哥哥不该是凶手,你是他朋友,你为什么不信他?”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况且,证据确凿……”
白尘回答了一句,可没等她说完,对面的洛梅可立马激动的呛声:“什么狗屁证据确凿,如果证据确凿,我哥是凶手,那么我哥怎么会死?难道我哥还能自己杀了自己,把头挂在公园上。”
洛梅可的呛声,令白尘无地自容。的确,洛梅东是冤死。而令洛梅东冤死的最大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对不起……”
白尘低垂下头,紧皱着眉头,仿佛失去了以往的精明自信。此时的她,就好似被重重打击挫败的失败者。
白尘的道歉并没有打消洛梅可的怒火,反而激起了其内心更多的怨恨。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死,我讨厌你!”
许是气急了,洛梅可口里竟是一些狠毒的话,盯着白尘的眼睛里,更是满满的恨意。
“我哥是警察,他是优秀的刑警。就是因为你所谓的证据,我哥从一个优秀、人人称赞的刑警,变成了一个人人可耻的杀人凶手。”
洛梅可赤红了眼睛,涨红了脸,怒目呵斥着白尘。白尘抬眸看着暴怒的少女,不由的想起了那个爱笑幽默的老朋友。
他们是亲兄妹,五官无疑是相似的。白尘看着洛梅可仿佛是看见了洛梅东。
“你放心,案子会水落石出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若是另有他人,警局自然会还你哥一个清白。”
白尘并没有直言说洛梅东是凶手,但也并不全信他同这起案件无关。毕竟,证据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包括受害人的照片资料!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哥还是凶手对吗?”白尘话音一落,洛梅可不能容忍的咋呼。
白尘看着咬牙切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生撕了自己的洛梅可,抬眸直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重道:“你哥是自首的,本来是有机会从轻发落的,可你哥逃狱。”
一句话,像是一道实锤,重重的击打在洛梅可心上。
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嘴里不停的嘟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我哥怎么去自首,明明是你们严刑拷打。”
“没有,没有,我哥没有逃狱。”
“我们当时虽然从你哥那里找到了线索,可归根到底,是因为你哥说不清楚那些不该出现在他房间的东西从何而来。”白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道,“再者,是你哥自己,指证了现场也承认了杀人的事实。本来我也很意外,可我没成想,在事情还未彻底调查清楚之时,你哥就已经逃狱了。甚至在当天晚上死在公园里!”
白尘口中的事实,有些咄咄逼人,洛梅可不停的后退,崩溃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至今,她都无法接受,那个曾经被全家当成了骄傲的哥哥怎么会成了杀人凶手。
最后更新时间:2019-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