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初红这个母夜叉,是她出来了!
夏初红的出现,使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叫嚷声。
人们或幸灾乐祸,或万分同情的目光汇成一道无形的巨墙沉沉压向了她,可夏初红一点都不在意。
她放下蓉蓉,眦着一口白牙,冲冯全永笑得瘆人:“原来是你这家伙在我家鬼喊鬼叫的啊。”
冯全永望着这张分外熟悉的大饼脸,一股寒意从脖子背后蹿了上来。
不是说这夏初红都快进棺材了吗,怎么就能走路了,还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儿?
早知道这恶婆娘还好好的,打死他都不会来霍家找麻烦!
尽管冯全永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瞪眼骂道:“夏初红,你……你赶紧把老子放下来,不然,不然老子给你好看!”
夏初红没说话,手依旧提拎着,双眼如刀一般剜向他。
所谓贵者清音,贱者鄙音。
出门前,光听着他那粗糙的嗓门,深谙相术的夏初红就已经能基本判定,这冯全永就是一个外强中干,好逸恶劳的胡皮癞子。
现在她把这冯全永的脸由上到下那么仔细一打量,差点没冷笑出声。
都两辈子了,相过成千上万的人,她头一回看见这么标准的“贱人面相”。
这冯全永额门尖窄,父母宫全部塌陷,一看就知道早年父母双亡,家境贫寒。
额角太阳穴的天仓,下巴两颊的地阁也全部凹陷,一张瘦寡脸满覆蜘蛛网似的皱纹,可预料此人一生穷困潦倒,永不得翻身之日。
再加上嗓门粗鄙,身材瘦骨嶙峋,可不就是教科书级的“命贱”之相么?
不过夏初红还是及时注意到他那对眼仁极小,色泽混浊昏黄的三白眼。
在相术中,三白眼主大凶,若是眼白还特别混浊发黄,说明此人暴佞奸邪,凶残起来甚至有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完命架势。
这绝不是个善茬。
夏初红心中有了决断,面上却装着一副憨傻凶恶的不屑样子:“被看光的是你闺女吧,你又不是她,你叫得那么欢做什么呀。”
说完,她轻轻一松手,冯全永就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两眼冒泪光。
在一阵阵哄堂大笑中,大家迅速将不善的目光全转移到躲在冯全永背后,一直在装傻充愣的冯大妮身上了。
冯全永一时接不上话,脾气一急直接回身推了一把冯大妮,吼道:“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你跟她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下,冯大妮便和夏初红对个正脸。
夏初红初初一看,这冯大妮和她爸长得完全不同,桃花腮柳叶眉,再加上一身的细皮嫩肉,绝对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
但坏就坏在这冯大妮有一对眼珠乱转,淫光四射的媚丝眼,不仅如此她看向夏初红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吐舌舔嘴唇,全身软软捏捏仿佛没骨头似的,这都是标准的“荡妇”面相。
夏初红心里有了谱,就问这冯大妮道:“我倒是奇怪,我家相公一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你说他偷看你……”
她使劲摇摇头:“我是不信的。”
冯大妮又舔了下嘴巴,肆意嘲笑道:“我说夏初红啊,就你这长相,是个男人都不愿待见你,你丈夫在家里下不了嘴,自然就要在外头偷腥。”
“哦,原来你是臭咸鱼啊。”夏初红恍然大悟。
冯大妮脸色遽然一变,吊起眼梢叉腰大骂:“夏初红,你刚才说的什么?有本事你再说……”
夏初红笑眯了眼:“我说的人话,你听不懂是吗?”
冯大妮这下可气坏了,跳起来就要撕夏初红的嘴!
可惜夏初红是个高大威猛的黑胖,冯大妮的手刚一过来,夏初红木着脸往身侧一躲,同时脚底使劲踩在她的脚背上,冯大妮惨叫一声就脸朝地摔了下去。
周围的人在扬起的灰尘中纷纷后退,任由冯大妮趴地上半天起不来。
冯全永并不在意女儿的死活,只是把黑乎乎的脏手伸到夏初红的脸边,蛮横道:“老子不管那许多,你赶紧赔钱,赔钱!”
夏初红咧嘴,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双眼里涌动的冰寒之意,让冯全永这个混不吝的臭流氓,忽然就感到阵阵战栗。
“你想要钱?”夏初红问他。
“对!”冯全永豁出脸面,斩钉截铁。
“那你找错人了,”夏初红突然伸手一指他身后围观群众中的一个年轻男子,“你要找他要钱。”
冯全发回头一看,发现夏初红指的是他们村里,一个出了名的浪荡懒汉王小高,不由恼羞成怒:“夏初红,你竟然敢戏弄老子,老子要弄死你全家!”
夏初红听了,却只是“嘿嘿”冷笑,走到冯大妮的身边,手探向她的小腹:“冯大妮,你肚子里是怀了个金蛋蛋吗,你怎么老捂着肚子呀?”
冯大妮难道怀孕了?!
这模棱两可的话一说出来,周边人全都变了脸色,看向冯氏父女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冯全永更急了,一双眼由黄变赤,举起拳头威吓夏初红道:“你他娘的再乱说,我就打……”
话还没说完,霍泽远就提着一根扁担插了进来,瞪眼看他。
冯全发马上松拳,惧怕得往后退了几步。
“唉,我夏初红这个人,说话就是实诚,”夏初红傻咧咧地笑,说出的话却像是带了刀子一样,割得冯大妮肉疼:“大妮,我只是很奇怪啊,你摔倒的时候为什么手不护脸,却护着肚子啊?”
“难道……你真的怀娃娃啦?”
最后更新时间:2019-07-29